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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和红》(五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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题记:美学大师朱光潜说“人因为持守而变得美丽”,只在心中持守,让爱永留心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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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z D% M( ?& d 小清雪像砂粒一样沙沙地打在羽绒服上,西北风肆虐地狂扫大地,风刮得鸟不再飞,天冷得冰也会冻裂,实在冷得令人心寒,冷得使人胆颤,仿佛整个世界进入了冬眠。那是哈尔滨有气象记录以来最寒冷的一天,白天零下25°……。和 “红”商量好,今天要作最后的诀别,把爱结束、把情叙完、把缘了断。, E( C+ b! F( o' @- | W8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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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道怎么从学校走到那间,我们经常幽会过的小屋,那里有过和 “红”的无数次温馨和浪漫。疯狂的雨夜在这里,激情的夏日在这里,温柔的春光在这里,可今天——是一个奇冷无比的严寒。打开门夹带着泪水苦涩味儿的热气扑面而来,令人心头一颤,低功率的节能灯把房间映的惨白惨白,让人魄散魂断,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地走,像生命的列车渐去渐远; “红”低着头坐在床边,散开的长发披在胸前,遮住了日日思念又不看见的脸,要不是诀别、要不是分手,我们的热可以融化外面的雪地冰天。可此刻……我默默地坐到她身边无言,没有了往日的冲动,只是用力的搂住 “红”的双肩,时间分分秒秒的逝去,不知过了多久,也不知还能一起再呆多久,屋里弥漫着死一般的静,静的连同我们的呼吸和心跳声,也要被那挂钟渐去渐远的声音带走……; D( c5 Q, p- K8 Y. O4 ]) I7 U/ |/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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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近午间了,“红”说吃点东西吧。“红”用我们野餐时,无数次用过的,我送她的那把瑞士军刀,切着和我们第一次去江心岛时准备的同样的—— 红肠等熟食。一下让我联想起17年前我们的第一次就像昨天,泪立刻模糊了眼,17年啊,什么是短!人生中最好的时光,不、是整个人生的精华时段,我们都彼此相连,曾用火一样的爱互相呵护,曾用蜜一样的甜互相滋润,可——今天就要分离。 “红”的手猛一缩,刀划破了手血流不止,我忙过去,塞到嘴里为她吮吸,想让血流进心里、留在心间…… “红”始终注视着我,泪顺着脸颊往下滴,在无声地哭泣。7 ~( C7 R# @" e$ o9 s+ X. P0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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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饭时 “红”说,毕竟我们一场17年,面对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和选择,让我再最后一次扮你的妻,今生最后一次在一起。 “红”喝了很多酒,说了很多话。“红”说:这17年得到了你的爱我知足,我们的青春始终彼此搅在一起无法分离,想到过去必然就有你,想到浪漫必然就是你,想到幸福必然还是你;不过你答应过我,陪我去三亚亚龙湾看海、陪我去西藏看布达拉宫、陪我去黄山看迎客松,陪我一直到永远……可却都没兑现,我好难过、心好不甘啊。没有你一同去,海也会不再碧绿,天也会不再蔚蓝,美景也会黯然。以后一定记住了,答应女人的事再忙也要履行,千万别让女人失望。今生再也不能一起去,看海、看天、看山。“红”哽咽着说,还有、还有你的“爱”要大声说出来……话还未说完,“红”就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,声音是那样的凄凉,又是那样的震撼!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。都说男人在感情上自私,总让女人流泪。不!男人也同样会流泪,不过男人的泪不是从眼中而是从心底流出。/ ?, s# w/ C; c0 P* k" i
1 f* W$ P% Q. M 午后,整整一个下午我们躺在床上,哭着、诉着、恋着、缠着,真想一起睡下永世长眠。 “红”说:我真正喜欢你地方不是你的魅力和学识,而是你像“天”那般感觉,“水源地”那次的雷雨,当我怕得要是死时,你竟能用身体为我挡住暴雨和雷电,所以我哭了,是发自内心的真情感动,相信再也没有人能这样对我; “红”问我喜欢她什么,我说真的不知道,就是想和你在一起,没有你总好像生活缺少了什么。出去玩时第一个想到你,你不去就感觉没意思,再有呢,再有像食堂没菜了会想你吃没吃上; “红”说真的感激你,这么多年一直持守着我没“花心”,对于男人和女人17年,这几乎是有激情性爱的一生。是该结束了,趁着我们的家庭还都没发生婚变,好聚好散吧,也许、也许会有来生……说着泪下如雨,“红”用枕巾捂住了脸,嘶哑的哭声在喉咙间呜咽。我真想大喊,苍天啊——苍天,不要这诀别的煎熬、不要这分离的悲恸,和“红”抱头一起痛哭。以前只听说过泪水会流干,是真的。泪浸透了枕巾后,我们只剩下了无声而更心碎的抽泣,只觉得心里发闷,胸前一吸一顿地低声抽动,许久许久一吸一顿地抽动……。再次和“红”紧紧的、紧紧的抱在一起,让爱最后一次流在……留在心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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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o" K8 `9 q T& T 天黑了,时间真快,分手的一刻到来。最后穿好衣服,离开这恋恋不舍和会永远思念的地方,开门就要跨出门槛, “红”猛地回身用背撞上门,我们不约而同又紧紧拥抱在一起,没说有一句话,默默地脸贴着脸,许久谁也不说走,谁也不先松手。又一个小时过去了,泪已干心不甘、心手相牵情未断。 走——低着头不忍相看对方的眼 ,手挽手、肩并肩,风更猛、天更寒,夜更黑、路恨短。 “红”到家了,最后,再最后一次帮 “红”把围巾系好,再抱抱她的肩。 “红”也死命地抱住我,泪水、冰凉的泪水,已成冰晶永远冻结在一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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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,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,已经感知不到寒风的凛冽和黑夜的鄙视,眼前的车灯像闪动的一片片磷火,枯萎的树枝映在地上像一张张灰灰的网。冥冥中猛然想起马斯洛的 “高峰体验”, 原来并不是说,在优越环境里就能成为高尚的人,而是高尚人的心里,总是能找到真善美。一个善良、真诚、美好的人,会比其他人更能体会到,存在于外界中的真善美。去吧——用后半生寻找这种人类的最高价值,回到曾被我们毁坏的千疮百孔的家,去弥补、忏悔和赎罪,然后在角落里舔舐自己的伤口,吞下苦涩的泪,偷偷说声“红”真的很想你。7 _) D$ g( w. a0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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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后和 “红”再没单独幽会,只是在每年最冷季节里的同一个月份的两个不同日子,我们都会各发一条短信,只有四个字“生日快乐”。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几十遍地默念“短信”,又燃起一支烟,那里有我的 “红”……,我会轻轻地问,过得好吗?快乐吗?随着烟雾的飘渺腾升,又和 “红”在一起,持守——在心中持守,持守和“红”的情,谁说会忘记,那才是真正的卑鄙小人和乌龟王八蛋,“红”像血液流淌在心中,直至心脏停止跳动。/ A( v. T# ~# d9 p: n
! \* O& S7 H) z! v/ E( Z& C* r' B 唉——真情得难,忘却就更难。附《江楼感旧》诗一首:6 I! j4 L2 n- l: Q# C
独上江楼思渺然,月光如水水如天。 ) T+ r+ ~2 }# o% Y+ ]
同来望月人何在?风景依稀似去年。※, k6 K/ d, z& ^0 ?4 D& @; @"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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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这是唐代诗人赵嘏的一首记游诗。作者在江边一处楼台旧地重游,怀念友人,写了这首感情真挚的怀人之作。 “月光如水水如天”一句,简洁地写出了天空清朗,皓月生辉,江水银光闪闪的美景。为什么诗人“思渺然”?因为风景虽然与去年大致相同,但去年同来赏月的友人却不知身在何处。诗省去了去年与友人同游的欢快场面,但读者可从句中体味出来。此外还可体味到诗人的孤独、惆怅的情绪,手法很含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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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I& S) U' a+ _: m# v[ 本帖最后由 麦莎 于 2008-12-19 21:39 编辑 ]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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